还是王兵熟悉的视角:低矮,中景刚刚把人物框入,正面但不直接和人物进行交流,而只是记录。摄影机仿佛隐形一般,人物在镜头前自动各行其是。
但王兵的纪录片风格绝非简单的机位即可概括,而取决于导演的观念。许多纪录片都寻求“理解”某一事件和人物,因此做的则是事无巨细地铺陈、展现、阐释,力求提供清晰的背景,并通过前期剧本撰写以及后期剪辑,通过剪裁素材,整理出强因果逻辑的线索。看完记录片后,观众似乎从理性或知性上更为理解了拍摄对象。
默片时代影像的光芒黯然失色,彩色宽银幕似乎打开了新的视野,在那个电影天才辈出的年代,巴赞用河流入海冲击层比喻电影,电影的侵蚀回旋,引发着电影内部的变化,以及戏剧小说绘画建筑的些许变化。彼时,电影的未来时态,如巴赞虽说,是内容和形式的倒置,形式受到着题材的严格制约。而此时,《三姊妹》,王兵的影像,悄然触碰到了另一扇窗子,影像已完全脱去形式的外衣,直裸裸地,只剩下坚定的影像序列。
当三姊妹们看向镜头那一刻,我不能准确的思考这一动作的意义。在黑暗的屋子里,三姊妹围绕在饭桌上
生我之地若斯、长我之地若斯、亡我之地若斯。挑柴捡粪、放猪牧羊,冷湿之衣裹我身,糠劣之食充我腹,污泥浊水曜我孤魂、霉潮肉虱伴我同眠。那夜我做了一个梦,我夹抱着你,从这个山头爬往另一个山头,我们眼望前方只顾走,沿坡的牛粪再无人捡拾,我只是觉着,身后跟着一个长长的镜头,我只是觉着,我们走不出那个勾勒我们生命的长镜头。起风了,我只是觉着、那风里冰冰凉凉。
《三姊妹》感人!海拔的高度和生命的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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