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的电影,很重的人生
——评《樱花盛开》
这一部充满日式情结的片子并非通过大和民族之眼,而是一个德国女导演桃丽丝•多利用她细腻的女性之手跨越海洋向日本的小津安二郎致敬。
一样是关于家庭题材的影片,《樱花盛开》与《东京物语》都以一对年迈的夫妇为主角:固执而循规蹈矩的丈夫鲁迪和温婉却充满灵性的妻子杜丽。这对“空巢老人”在距离城市很远的高原上书写安静的晚年,然而突来的癌症却将故事引向了小镇外的世界。杜丽对鲁迪隐瞒着事实,同《东京物语》里的主人公一样开始走访他们分散各地的儿女们,突然的到来使得所有人显得一团糟。两代人的隔阂无论在什么年代下,都是最难以言明和抹杀的,儿女们既不明白也不关心他们的心境,甚至一直以为杜丽只疼爱远在日本的小儿子,鲁迪也只能发出感慨:“我已经不认识他们了,他们也不认识我们了。”导演追随着小津电影里那份淡淡的哀愁来叙述德国家庭关系中的羁绊,让人回想起那些似曾相识的家中琐事和只是止于脑海的经历重新再沸腾起来,只是这一次,我们都站在两个孤独老人的视角去重拾我们和我们的父母
“让她生,让她舞,直至敲响暮钟;一天的光阴,那是她的宿命,黄昏的飞翔,才是她的天堂。”
夫妻是一对被包裹在一起的卷心菜,即使是一对,最后也必然有一个先坏掉。正如它的名字一样,人生若樱花,繁盛之时亦是凋落之时。人之一生,情浓至此,死而无憾。
在这个世界上,人们可以评断许多人事,除了死亡。
杜丽知道自己命数已到时,缄默不语,依然和鲁迪相敬如宾朝夕相处,她去东京学舞踏的念头一直没断。
没有人通知鲁迪,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如平日一样按时按点上下班,他的生活不温不火,他的心里没有热烈的梦想。说到底,他并不了解自己的妻子,还有自己的孩子。
让我想起《Love Story》,Jenny对Olivier说"love means never having to say that you're sorry”。Olivier得知Jenny活不长久时,医生告诉他回家之后一定要想平日一样,然后在剩下的日子里,去满足她还未实现的愿望。
杜丽的愿望就是去东京学舞蹈,还有探望她的小儿子,小卡尔,他为了摆脱对她的依赖,去了她最向往的地方。直到卡尔吃到鲁迪做的包菜卷,终于失声痛哭,他知道多说无用,为时已晚,想念一点重量都没有,却依然把心一点一点的敲碎。
卡罗的女朋友陪杜丽去看日本舞踏,舞台上鲜亮的赤红和压抑的墨黑,以及舞者身体上苍白的颜料,这种强烈的碰撞,让杜丽难以自持,她知道当所有的希望都变成绝望时,她只能选择悄无声息独自离开
樱花盛开,盛开的又何止是樱花。当那个苍老的丈夫站在繁华拥挤的日本街头,当他痛心的对儿子说:我不知道她去了那里,当他每每将方格条纹的手帕系在路边的护栏上,当他穿着妻子的衣服向着樱花敞开怀抱,在那一片片盛开又飘落的樱花瓣上,承载的何止是花的情感……
宁静美丽的小镇,墨守成规的丈夫每天都做着同样的事,踏着7:28的朝阳去上班,再踏着夕阳回来,或是走过一排排白色墙体的小屋子,又或是在妻子的帮助下脱下大衣,换上拖鞋……小村庄安详甜美的风景像幻灯片一样闪过,侧耳倾听,只有风声和鸟鸣的声音,或是夹杂着野鸭嘎嘎的叫声,那样自然而安静,几乎让人遗忘了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他们眼里也只有彼此而已。
导演在这里给观众展现的是两个老人极其琐碎而平凡的生活,不刻意的追求唯美,甚至能听到轰轰的火车鸣响和苍蝇嗡嗡的振翅声,然而也正是这种平凡和琐碎,在妻子过世之后被丈夫一次又一次的想起,当一家人围着餐桌吃饭,欢言好似渐渐淡忘母亲的离去时,雪白的桌布上却停着一只嗡鸣的苍蝇;当每个人都沉浸在繁华东京所给予的奢华
富有感染力!当樱花盛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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