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的优雅》是非常吸引我的电影。这个故事实在很美妙。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找来原著读读。希望不是电影里那个结局。对我来说,电影中的结局反而消解了这个故事美妙的程度。
中年女门房荷妮寡居多年、貌不惊人、非常符合人们眼中“门房”的形象:身材臃肿、脾气暴躁、住的地方有股什锦砂锅的味道……但是就在这一切的表象下,房间的另一扇门后是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四壁整整齐齐摆满了书籍……坐拥书城、灯下沉浸在阅读中的她是另外一个女人,相伴的还有白茶和黑巧克力、膝上的猫享受着主人轻柔的抚摸……优雅得像一个梦。
但是关上这扇们,荷妮还是人们眼中标准的门房,不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和关注。
偏偏新到日本房客,一个白头发的老人刚见面就一眼看出她是什么样的人了。同样慧眼的还有一个打算自杀的天才小姑娘。
面对对日本房客的邀约,荷妮说:“我想低调一点。不想惹麻烦。没人会用一个自命不凡门房。”
“您没自命不凡。您只不过是好奇而已。”
深得我心的话啊。
本来想说,这是三个文艺界人士的故事,一个文艺少年,两个文艺老年,但是看到巴洛玛和荷妮以及小津之间大段大段的关于生命意义的讨论,觉得他们也许比文艺更文艺,是真正的哲学家。
一个又老又丑的寡妇门房、一个独居的日本老头、一个出身显赫但是极其厌倦以她的家庭为代表的中产阶级的荒诞、虚荣与可笑的12岁少女,三个看起来几乎没有任何关联的人,在同一片屋檐下建构了一个属于他们三个的乌托邦。相比较他们的睿智、清醒与通透,会觉得巴洛玛对她的家庭的厌恶是那么有理有据。
故事从巴洛玛想要在自己13岁生日那天结束自己的生命开始。尽管她只有12岁,但是她一直在追问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样,以及人生为什么会这样。“我呢?我的命运会写在脑门上吗?我就是相信命中注定,所以才想死,可是万一能让自己成为自己尚未成为的样子呢?我能让自己的生命,变成不是已经注定的样子吗?”在决定去死亡的那一刻,她甚至想到了更合理的理由:重要的不是死,而是我们死的那一刻在做什么。
她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孩,因为她总是一不小心说出大人们很讨厌的大实话
片子看到一多半的时候,我起身去上了个厕所。
看过了的那多半部分让我以为这会是个Happy Ending的故事,我甚至感觉到很欣慰。
在我理所当然想象的结局里,小姑娘芭洛玛从最开始的因为认为生命荒谬而痛苦所以寻找死亡到因为有了当门房的梦想而放弃对死亡的寻觅。而门房荷妮也因为找到了生命中那个给予她爱和尊重的格朗而重新开启生命。
从人物主动性来说,主角和配角都从开头毫无起色失去希望的生活状态中脱离出来,积极面对生活,即将踏入新天地。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结局。
可是荷妮的死如当头一棒打在我头上。
故事的开头,11岁的小姑娘芭洛玛只看到了生命的限制与痛苦,认为生命本身即荒谬的存在。对于死亡,只看得到积极的一面,一心以求以死亡解脱将来痛苦的可能。
“我不会因为决定要自杀就任由自己像根烂青菜腐烂败坏。重要的不是死亡,也不是几岁死,而是死亡的那一刻你在做什么。在谷口的漫画里,主人翁死于攀爬圣母峰,我的圣母峰,则是拍部电影。拍一部生命为何如此荒谬的电影,别人的生命,还有我的生命,就算一切都没意义
“我的心像蜷缩成一团的小猫咪,我想跟你喝最后一杯清酒。”
这是荷妮生命最后一刻的内心独白。单看句式和内容,大概会以为是文艺片里的女主角给爱人写信的末句。而荷妮,她只是个巴黎十六区豪华公寓楼的门房,一个五十四岁又老又邋遢的女人,多少年来从不逛街,她讨厌试衣时售货小姐对她身材的鄙夷,多少年来从不去餐馆就餐,她没有一身像样的衣服足以踏进那些灯光优雅的餐馆。每天早上她八点开始工作,收垃圾,清洁地毯垫上的烟头,擦地板抹楼梯,收发信件,做着无休止的琐碎工作。
然而,她除却这般外人眼里的朴素甚至贫穷的生活,还以另外一种姿态生活在自己的另一个世界里。她在温暖的午后,烧开水煮茶喝,配着黑巧克力吃,并变换着咀嚼方式来享用不同的味觉感受,她读谷崎润一郎的书,她有一只慵懒的肥猫。事实上,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艺爱好者。有一扇总是关着的淡蓝色房门,房间里四面都是高高的书架,她喜欢关起房门独享这个书籍的角落。她偶尔会漫不经心说出文学作品中的句子和人物,但她竭力避免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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