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语电影是个非常小众的分类,藏语电影里不讲到宗教的……更是少。《塔洛》好在非常之平实且真实,但又不是那种粗野的表达,处处场景都隐喻了导演的匠心。固定机位的长镜头特别多,倒是很适合电影一种阴暗压抑和无奈冷酷的节奏。导演作为藏族人所具有的佛教哲学优势,能把一个很常见且普通的故事娓娓展开,并不说教,却充满了思考和机理。
整部影片都笼罩在一种不伦不类的悲哀中,这也是藏族整个民族在现代化进程中被边缘化的一大现实。关于这点,最能表现导演意见倾向的一幕是,塔洛进城拍照,在旁边等待的时候,那对正在拍合照的藏族夫妻,背景从拉萨换到背景再换到纽约,在纽约的背景布下,摄影师说不对劲让夫妻俩换上西装再拍,换上西装后还是感觉哪里不对,最后他们俩一人抱着塔洛的羊另一人在喂羊,摄影师说,嗯,这样自然多了。
现在藏族的年轻人,谁还愿意老实放牧?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杨措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想有什么错。电影里有一个场景,杨措带塔洛去看一个歌手,是在用藏语唱嘻哈,台下满满的人,不断地献上哈达
2016年10月24日,于中环Palace IFC观影
低矮狭窄的小屋里,牧羊人塔洛在昏暗的灯光下生疏地点燃一根薄荷烟,烟草嘶嘶燃烧的声音衬托得高原夜晚愈发宁静。小屋里破败的家具挤挤挨挨,大片大片的孤独和空白却不期而至,那根细长的薄荷烟显得十分突兀。塔洛正在经历人生第一次自我身份的怀疑和困惑。
藏语电影《塔洛》由导演万玛才旦于2015年拍摄完成,是第一部藏人执导的藏语黑白电影,改编自导演本人创作的同名短篇小说。单纯的牧羊人塔洛(西德尼玛饰)一心想为人民服务,为了拍摄二代身份证上的照片进城,邂逅并爱上了理发店女店主杨措(杨秀措饰),将毕生所得尽数托付,却遭遇杨措卷款逃离的残酷现实。试图告别旧生活,却失去了自我与身份的塔洛,留给观众的是戛然而止的画面后一声沉闷的鞭炮响,隐忍无力。
影片的镜头语言冷静简洁,即便在强烈的情感变动下也保持相当的克制。主人公塔洛在来到城市的过程中陷入了身份认同困境,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重新进行身份定位的过程中,迷惑不安和孤独挫败伴随其间
9.0分。
全片黑白影像+固定镜头,去除了画面的杂质,减少了色彩和运动所带来的不必要信息量,仅关注于故事本身,专注于这个孤独单纯的悲剧性的生命个体的命运。
孤独的塔洛是容易轻信的,他是一个世外境界之中生长之人,不记得自己姓名的由来,对身份在社会交往中的作用一无所知,仅有的对世界的认知也只是来自于照相馆的背景图中看到的拉萨、北京、纽约,对世界人心的复杂全然没有戒心,也就是所谓纯粹、单纯的人;而《为人民服务》成就了他更加纯粹的生死观,好人死既是重于泰山,坏人死即轻于鸿毛,而其中他对好坏的定义也是如此单纯,似乎有缺点的就是坏人,尤其将其应用于自身;前面的流畅背诵表明他坚定这么一种生死观,而当他经历了真实的世界的欺骗后,他结巴地未能完成对《为人民服务》的记忆力展示,预示着他已然动摇了最初的坚定信念,但始终未能逃出早已扎根于心的生死观,而归途中意外摩托的罢工,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命运将它送上了那个绝望的抉择时刻,他决定惩罚自己。
塔洛这个纯粹孤独的生灵终究是孤独的
摄影师运用大量镜子里的镜头,折射着无奈和乏味。
塔洛应该是现代版的阿Q,所有的挣扎都代表着“文明”这一观念对于传统的戕害。
去年看陈建斌的《一个勺子》,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萦绕不去。如今的塔洛也是一个勺子,可是这个时代“勺子”只能接受被戏弄的命运。除了自我的强大,无处说理。这正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公平!
2015年度佳片,$万玛才旦和电影《塔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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