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和儿子一起看完这个老北京的故事,因为故事是关于电影的,因此画面特别好看。
最近看了不少,没有一部这样让人浑然忘我。
看完这部电影,我惊叹于它的如此丰富。你能从中读出无数个作品存在来。在我观看的时候,我感到我的面前呈现出一个无数层情感交叠的世界。无数的眼界在其中奔走绽放,如同万花筒一般。你可以从无数的视角去看待它,每一种感情都奔流着构成一个世界。你可以从爱情的角度去看,也可以从父子的角度去看。当父亲愤然离去之后,小刘摇摇欲坠地愣在原地,眼中充满迷茫与不安。他无意识地坐下去,差点从板凳上摔倒,就像一堵塌倒的墙。他的力量与勇气似乎没有了,他变得软弱与无助。而一旁的雷门试图安慰他,不停地对他说:“没事,你可以住这。”“你单身了,你又自由了。”对他们来说,离开父母无非意味着没有地方住,没有舒适的生活条件提供。他们无法理解对于中国人来说,父母意味着什么,孝意味着什么。
你也可以从国民的保守性与落后性的角度去看。雷门最后被逐出那扇大清朝妄自尊大的朱漆金銮大门似乎象征着中国最终还是向新事物关闭了大门。而在京剧大师谭老爷看到洋戏后的那个表情里,我们似乎看到了传统必将走向没落的命运
我是第一次看这部片子,看完之后在想:在现在回过头来看,电影到底带给了我们什么?
《西洋镜》是昨晚视觉与图像中心的唐师兄推荐给我的,他听闻我想做早期电影的题目后,说看看这部片子,或许有所裨益。“当然,这是一部红色的影片”,他说道,但应该能带来一些启发。
于是,这篇评论会跳过电影审查这个大家心知肚明的因素,也刨去最初电影商人牟利和电影里的爱情故事,更单纯地来谈我所看到的一个启发点,即电影让国人抬起头来。
中国传统的观看方式,美术学出身的唐师兄说,与如今的美术馆的画展形式截然相反。主要体现在如下两点上:首先,以往的观看是私人的,比如一幅画,很少能挂在公共空间里供大家欣赏,多是私人收藏的性质,逢见二三知己,才小心翼翼地慢慢拉开卷轴,凑在桌前,让大家一饱眼福;其次是,以前人看画,是俯着身子,这种近距离地俯视画面,其实是一种专属于知识分子或者少数人的特权。
一般人是不被允许拥有这种特权的。平民的观看对象,不是画作,而是大戏。是茶园戏楼里的瞎热闹。逢年过节,有巴赫金所说的狂欢的性质
刘小五是个不安分守己的人,好好的伙计没事老爱瞎想;放着正经事儿不做,总玩些不经传的西洋玩意。
是这样吗?不是的,他比很多人文明开放,懂得审时度势。外来文化在那时已经是来势汹涌无法抵挡了,能做的应该是吸取精华,把它变为自己的所有物;一昧的抵制外来事物只会走向灭亡,原来事物也会在没有新鲜感的情况下消失。
刘小五知道把洋东西变成自己的,使它用起来更得心应手,有种举一反三的感觉。很善于思考,用自己习惯用的东西去改变它。可以说他是这样的人,敢想别人不敢想,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从而改变困境,改变入赘张寡妇家的命运。
凭什么伙计即使是娶个寡妇都得觉得那时天大的恩赐,人家寡妇看上他,他还得感恩戴德呀;伙计的命运应该大多都是这样的吧,可怜、可悲、却无可奈何。还好刘小五没这么认为,坚守着自己那份纯洁的爱情,并且付诸行动;我不知道刘小五最后有没跟那个姑娘在一起,他们能不能冲破那道无形的墙?可我想既然那部中国的第一部电影都成功了,刘小五是不是也会一份耕耘一份收获,最终得到那位姑娘的心。
《西洋镜》洋玩意儿管窥老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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