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见山,我不喜欢《寄生虫》的原因是它错误的假设了前提:富人除了嗅觉,感官都不灵敏;穷人只是没钱而已,该有的机智和适应都有。
仔细看《寄生虫》,其实处处是矛盾,这种矛盾不是剧情本身穷与富的矛盾,而是逻辑上的矛盾、或者说矛盾的矛盾、元矛盾。
穷到住半地下室的儿子,攻考4次不中举,仍然不挣钱贴补家用,反而懂得运用教育心理学,第一次做家教就抓住富人客户心理,用共情和策略博得职位。有这个能力和想法还会久久不得志甘愿和家人在黑暗的地下室腐朽沉沦吗?
在一评《寄生虫》的文章([<寄生虫>与当下左翼电影的困境])中,我谈到《寄生虫》实际上不那么像是一部传统意义上反映社会“底层”的电影。很大程度上,它仍然是“中产阶级化”的。基宇与雯光两家人围绕着稀缺的中产阶层“寄生”地位展开激烈的争夺,并彼此残害,尽管他们实际上同属于无产阶级。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寄生虫》是一部反映无产阶级被资产阶级秩序分化的电影,只是影片中的无产阶级因为都具有阶层跃升的能力和空间,而不那么符合观众通常对“底层”形象的期待。
从这里开始
名不副实。
编剧和导演不了解真正的穷人和真正的富人。片子里富人没有富人的样子:创业成功人士识人断事的水平竟然不及司机大叔,挣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资本家靠剥削那也得是人精才行。片子里的穷人更没有穷人的样子:穷人一家既然都心思缜密,装得那么像,反应机敏不穿帮,还能非常有计划性地提前拟好得体的台词。以这样一家人的人设,又是如何落入住半地下室,连pizza盒都不认真做的那般境地?
相比之下,显然没有大户人家生活经验的高鹗,狗尾续貂出的《石头记》都显得高明了
即使是同住一栋楼,高楼层住户在7点晒进被窝的阳光中醒来,低楼层可能一整天都是阴天。又怎么可以说,你我生存在同一个世界。
现代化进程成功在同一空间里制造出万花筒般的不同层次和维度的世界。与此同时,被分解的还有我们的意识,还有随之而来的个人意志的消融。这是一个困惑且无力的时代。
意识的割裂
在《寄生虫》里,奉俊昊刺穿了一个生活假象:我们都活在同一个(美好)世界。富有的朴家,贫穷的金家,共同生活在那栋由艺术家南宫贤子老师设计并监工的独立别墅里。
对此
雷普利式故事韩国本土化
1955年,美国女作家帕特里夏·海史密斯出版了自己的新作《天才雷普利》,随即引发轰动,读者们发现,这部小说和同类型的作品似乎都不太一样。主人公汤姆·雷普利年轻聪明,拥有着惊人的记忆力与模仿力,同时渴望摆脱自己的阶级和贫穷处境,他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他窥见了同龄富人的生活,因为欲望与虚荣心,他开始了自己的黑暗计划,即便谋杀别人也在所不惜。
后来的系列作品《地下雷普利》《雷普利游戏》《跟踪雷普利》《水魁雷普利》也按照着相同的套路,雷普利可以面不改色地说谎
磅礴的大雨倾泄而下,从别墅盘踞的半山,沿着层层阶梯,汇聚、下涌、泛滥,最终淹没了城市的底部。
居住在地下室的人们,浑身湿透,半身浸入污水中,全力寻找着高地,最终曲着腿,蜷缩在马桶上。
那是家中最高的地方,净化槽直接就建在马桶下。
这是拿下金棕榈的电影《寄生虫》中的一幕,也是韩国社会的真实投影——
贫穷渗入了繁华都市的每个缝隙,底层人寄生在狭窄、阴暗的地下,并努力称之为“家”。
蚊虫、霉菌与等身马桶
《寄生虫》的导演奉俊昊曾说 ——
“只有在韩国才能看到‘半地下’
【寄生虫】2019年,失控的悲剧里 没有人被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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