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可夫斯基有《牺牲》,这部电影就是南尼·莫莱蒂版的《牺牲》。
我特别能理解片尾男主角宣布自己不是教皇时,信徒们心中的那种痛苦,那是深深地自责,是对被欺骗的羞耻、对被抛弃的恐惧,是大难临头的覆灭感。是啊,当一个妇人的孩子被夺走了她还剩下什么呢,当一个人的灵魂不见了他还剩下什么呢,他一无所有,他痛苦、焦虑、哭泣、颤抖,不能自已……然后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这该怎么办呢?
实际上导演对宗教是很宽容的,并没有什么讽刺和幽默,宗教在这部电影中只是起到背景的作用,男主角只是恰好是那个被选中的人而已。这是一部现代电影,描述的是现代人,男主角就是一个现代人的典型,他只是恰好位于这个社会的一个敏感点上,导演的男主角不是这个人,而是这个人的缺失,即“上帝的阙如”。
电影的主体部分是男主角的逃跑过程,导演没有直接让他拒绝使命,而是在这个过程中努力地教会人们怎样以一个现代人的姿态抵抗恐惧,正常生活,这正是导演的良苦用心。他让我们看到,上帝不在的时候,我们也能默默坚守、耐心等待。是的,活着就是等待上帝的降临
柔软,无助和无能。南尼莫莱蒂明白,反应教会的题材,不可以下重手,只能在游戏中暗示和点醒,以柔和的方式对待无助和无能,因为人们已经在担心再多用点力他们就会崩溃。事实上教会的力量在这个时代也的确在节节败退,上帝至少已经败给了弗洛伊德(至少南尼这么想了)。相比真实的南尼莫莱蒂(作为一个无信仰的人)可能怀有的更激烈的表达方式,他的克制和斟酌不仅使主教们的形象更加人性化,也使这些神秘殿堂内的人物能够走下神坛参与到观众熟知的世俗生活中,被普通人触碰和感知。
经由一个不愿意承担“教皇”头衔的Papa,他试着去窥探作为与世俗万众同样的人的个体的——剥去“教皇”符号的Papa到底是什么样的。当然,还有那些除去宗教性符号的主教们、教会发言人,甚至梵蒂冈辉煌而冰凉的宫殿,圣父房间的窗帘。Papa的塑造饱含了暗示。他以教会最高首领的身份给了教会一击,这一击击碎了基督教努力维护了一千三百年的神圣化的镜像。在所有破除宗教神性论的影片(诸如《达芬奇密码》《大侦探福尔摩斯1》这类以破除宗教神圣论为噱头遍地开花的好莱坞商业片)中
1、片名源自拉丁文我們有教宗了(Habemus Papam,2011),是教廷宣布教宗人選時表述興奮的慣用語,譯為教皇誕生是客觀的敘述句,翻作落跑教宗則是詼諧中有貶意。在歐洲,尤其是義大利,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2、兩種末日緊跟著新教宗出爐而來,這是一個對職位接受或拒絕都兩難的困境。其一,接受:這是新任教宗個人世界的崩潰,因為才、性相乖離,名實不符(於片頭即揭示)。其二,拒絕:教宗宣布辭職,對廣大信徒而言是場心靈和信仰的浩劫(迄尾聲才顯露)。含藏在這樣劇情設計中的深意,是,其一
片子开始仿佛戏谑一样,一点点的,权力的制衡,最后选了一位谁也不冲突利益的PAPA。可是你们都没有想过,问过。
他尝试了,彷徨了,没有援手,唯一的外界气息,那位可爱的心理学家都没得机会帮助你,当红衣主教围住你,听你和医师的对话。
他们打断着,制约着,让你无话可说。站在最顶端的你,那刻,我觉得你是如此的无助,如此的高处不胜寒。
你逃脱到人世间,告诉一位陌生人(虽然她也是有因果的)。其实就是你的陌生人吧,你是一个戏剧演员,真的是呢。你的夙愿和你的职业也这么的暗合。
在最爱的戏剧舞台,你被尊贵的请回了梵蒂冈。
终于,他们让你走上前台。在10亿信徒的热烈欢呼下。
你说:
”是的,我被选中了,但是这个并没有给我力量和觉悟。而是不安和疑虑。此时此刻教会需要一位导师,一位有能力带来变革之人。一位让所有人认可的导师。他能包容和理解所有。
我请求主宽恕我,将要做的事。我不知道他是否会宽恕我。但是我必须要真诚的对主和你们说。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们,我意识到自己无法胜任,所赋予的职责,我觉得自己不是能引导之人
原文在大象与辰龙
看了Nanni Moretti的教皇系列第二部,是Habemus Papam,上次看这种美的惊人的电影是,绝美之城,其实这部比不了绝美之城,但是依然有的部分美的让我想哭,没有任何悲伤感,就是因为美。
主题都是关于生而为人无法拥有神的完美的无奈感,都是针对业力世界里的无常和无常中产生的心灵的跃升带来的治愈感,这种感觉并不澎湃不汹涌,但是那种点点滴滴带着香气一样细流式的微微触电感,让人从心到皮肤都因为经历了这件事,去了这个地方,遇到了这个人,做了这个事
“教皇诞生”Sic enim scriptum est per prophet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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