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威尼斯来的金狮第一次出现在国内观众的面前,一片镁光灯的注目下,它熠熠生辉……贾樟柯瘦小的身影出现在台的一侧,背景是巨大的荣光。
《三峡好人》的超前点映选择在北京大学的百周年纪念讲堂,贾樟柯和他的《三峡好人》一起登台。这一天是12月4日,距《三峡好人》院线首映还有10天——也是举世瞩目的《黄金甲》国内首映的同一天。
“根本不是同一类的电影,不可能争取到票房……也许《三峡好人》的时间只有4日到14日这一段”,贾樟柯的话语很无奈,但仍旧坚韧,“我是在用《三峡好人》的票房殉情,我就是要看看,在这个金钱至上的时代,到底还有谁在乎好人!”
遗忘/记录
“我原本想在台下看十几分钟就回后台休息,但最终还是坐在观众席上看完了《三峡好人》,我觉得很陌生。5月份的时候,还在奉节拍摄,可现在,许多场景、画面都已经变得陌生。人类真的是一个善于遗忘的族群……”
——贾樟柯
遗忘是一种天性,本身就已不可避免,但人们还想放设法地加速这种遗忘。奉节的旧城以7天一栋楼的速度被拆毁,贾樟柯的拍摄组就像是在和时间赛跑
看了《三峡好人》,确没有那种震撼。那些拆迁,千疮百孔,那么大的破坏,此间百姓早已安之若素。移民的移民,搓麻将的搓麻将,挖文物的挖文物。永远是外乡客在惊诧:以往是惊诧好山好水,今日是惊诧摧枯拉朽般的毁灭。
大概有一种读解会把《三峡好人》与《出三峡记》、《拆迁》等样式的作品摆放在一起,凑成一部“告别三峡游”,也可见证三峡的改天换地并非一桩独家发现。在此意义上,三峡题材于一个电影工作者而言,实在太过讨巧。二千年的城市,两天摧毁——这些景观似乎是撼动人心的一大要素,甚而至于要让人想起一些家国身世,但那与贾樟柯电影似乎扯不上太大关系。当然,要硬说是,也可以。天造地设的场景,不用CG不用炸药,不用耗资搭造又推倒,一砖一瓦敲碎,留出时间摆出姿势任你拍。贾樟柯遇见三峡,就是千年一遇。假如大盗不动干戈,贾樟柯的人物就不该去三峡寻人。或者说,敢把自己的两个主人公交给三峡,贾樟柯实在是吃了豹子胆。
当然,总会有人遇见三峡,不是贾樟柯,也会有其他人。所幸是贾樟柯。(为什么是他,而非章明或者其他人
贾樟柯的魔力还真就是不像电影,技巧痕迹弱化到零,但人家根本就全是技巧啊,每个画面都很有意思。
接水泡茶的矿泉水瓶(不就是丈夫嘛),在白背心上磨蹭手机(不就是兄弟嘛),唱流行歌的小男孩(不就是时代嘛),随时会被砸死的拆迁(不就是生活现状嘛),不断闪现的三期三峡水位(不就是大背景嘛),一群即将失去或者根本就没有过家乡的人(不就是每个时代都有的精神失落嘛)。烟、酒、茶、糖,这么明显的意象提醒,大字都写出来了,但还是很动人。请山西人民感谢一下贾樟柯。
靠拆自己家乡的楼赚钱
2006年看的最后一场电影是《黄金甲》,
2007年看的第一场电影是《伤城》。
前者意料外的好看,后者意料外的平庸。
今天看的是《三峡好人》,
一部携着金狮奖的雄风来和前两部商业大片PK的电影。
票房上PK的结果可想而知,
可贾樟柯没有架子地关注这个群体,
他的写实深刻和一贯的坚持让人肃然起敬。
我不想赘言电影的故事情节,
或者说《三峡好人》里
根本就看不到跌宕起伏充满冲突的戏剧性,
更多时候我会以为自己是在看一部有关三峡移民的纪录片,
在影象交叠里看导演缓缓地叙事。
韩三明最后决定带着前妻远走他乡,
沈红在和丈夫跳完一只舞后选择了转身离开,
还有,
搬迁到桥洞的客栈老板,爱学周润发的“小马哥”,
想当保姆的辍学女童,发迹了的沈红丈夫,
决定和韩三明一起去山西挖煤矿的民工……
他们都随大环境的变迁而有了不同的无奈和选择。
一座几千年历史的城市即将长眠江底,
人的无力感和被动是这样深刻。
其实,岂止是三峡人民,
从电影里对烟酒茶糖
和不明物体发射升空等等多处隐喻里都可以看出,
大部分活在当下的中国人都是这样生存的。
值得回味!《三峡好人》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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