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儒与侠
——徐皓峰《倭寇的踪迹》影评
文︱贾谬
在法家眼里,“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儒士与侠客是统治者共同的敌人。从这一角度搜索历史,我们发现真正的儒士志在让“道”着陆为礼乐,敦助统治者实行;没有原则地为皇权服务(比如宋江)已经是堕落之儒。汉武帝尊儒诛侠,一方面打击了侠客的任性,一方面加速了儒士的堕落。为皇权服务逐渐成为儒家主流,儒与侠从法家共同的对头演变为互为对头。水泊梁山的宋江与晁盖表面上是有恩有义的兄弟,实则是两种价值观、两种路线的斗争
艾伯特评论东木某片,“有一处缺陷,就是它的情节。但由于我不确信情节与影片的成功有关,所以我也不确信那是缺陷。”徐浩峰的功力自然还差着东木一大截,所以将上面这句降级改写但原意保留:照理倭寇的踪迹是一部烂片,但由于它根本就没有照理去拍,所以未必是真的烂。
最不和常理的就是倭刀哥俩闯四大门不敌,长者受伤被俘之后,照理故事应循着落跑的青年遍访名师功夫精进最终再闯复仇一路发展。可奇怪的是,演过大半,你却发现此人根本不用拜师,他自己就是绝世高手!否则,又怎会几句点拨就让一维族女子隔着廉笼捅倒白胡于?更怪的是,如此绝世武功,却最终输给了他徒弟都能一招置地的对手……对此,暂缓一言以敝胡写乱拍,必须要给个说法。本人能替导演想到的:莫非是要打破长久以来统辖武侠作品的功夫等级制?
一般来说,传统意义的高手,可以低调甚至装作不会功夫。可一旦暴露身手,武功指数就直接满档,钉死在属于自己的那个刻度上(总体上如此,主人公学艺复仇例外)。之后,他既不可能莫名输给比自己低的,也不可能突然战胜比自己高的
倭寇的踪迹
——道与术,破与立
影评本不是我所长,同时对于武学也不甚精通,只是由文及武,体会出一些节,虽不知是否是窥观厘见,仅当是抛砖引玉,也为在东方姑娘爱上令狐冲,段誉荼毒神仙姐姐的侠非侠的影视,以舞术为武术的表面工夫,以生死相搏的斯巴达尚武精神为看点的现代竞技大背景中,能有更多优秀武侠作品的横空出世来默默祈愿。
时长:整个作品110分钟。(某些武术细节采取慢放)
题目:倭寇的踪迹(The sword identity)
导演、编剧、原著、武术指导:徐浩峰
我打算分节来讲,可能会对故事有重构,可能和导演编排有出入。一家之见,看官莫笑。
中文名是面子,英文名是里子。以戚家军的护卫和指挥使为“给戚家军留个影子”而甘愿自称倭寇,并引起全城去捉拿为事件的线索(踪迹);实际则在说戚刀能否入传统武学的正流而展开各种明暗的较劲。
一、开端
有3支线,1、武林(大众之所);2、高手(特技之人);3、军队(特需之处)
两个樵夫模样的人,与上前的持刀人进行较量。樵夫是戚护卫和指挥使,持刀人是传统正派习武人
从武侠角度,终于看到真武侠了,没有飞来飞去,没有花把势,没有软趴趴的道具剑;从美术角度,光影,道具,化妆都很到位,没有亮堂堂的室内场景,没有华丽的化纤面料,没有过度的化妆,真古朴,古味十足,让人似乎能闻到老旧建筑里的腐朽;从电影角度,镜头很考究,构图很用心,画面古朴却不粗糙。
缺陷也是有的,有点过度的“搞笑”,几个莫名的桥段,如舞娘跳舞,弟子欲行色,官兵游河……的确有点唐突莫名。对白上欠缺古味,语言上的明朝时代感不强,会影响观看时的带入感。
看了《师父》,回过头来重看《倭寇》,倒是喜欢得不得了。
要开馆,照例要先踢馆。《师父》和《倭寇》的引子一样。不同的是《倭寇》梁痕录是为了传贤主的心血于民间,而陈识为的是一个门派的名望。陈识孑然一身,每日五百下是他的约束,扬名立万是他生存下去唯一的念想,直到他为了这个念想,遇到了一些人,和他们发生了联系,和门派的兴亡有了冲突。梁痕录则不同,他的乐趣多一些,考验番邦女子的体力,喝点小酒,和求死的女人交换秘密,教人低手打高手。只是这样有趣的人,到了《师父》只能退居配角。
不管起因为何,两个人都遭遇了“名门正派”的规矩。规矩是先来者定下的,在保护先到者的合法性的基础上,将后续投靠者保持在一个可以控制的范围内。规矩有其道理,但是传的过程中只重形式,形式和内容未有成比例发展,成了容不得挑战经不起质疑的架子,规矩的尊严也就丧了。明知道是戚家军的遗卒,偏要当倭寇来打,就是容不下。“刀砸断,人可以走”,规矩的兴废冲突上来就比《师父》超前了。鸳鸯阵和抗倭刀的纷争在名头,不屑于“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倭寇的踪迹”武术的传承与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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